開啟生活的每一扇門
世間有無數的門,大的、小的,有形的、無形的……我們每天從門里進出,串成了生活。假如可以截取一個片段或者情節(jié),代表人的一生,抬手推門是一個經典的鏡頭。
門是界定,是領地的標志。不論貧富,人們都為自己的家設一道門。門的形態(tài)各異,書院、寺廟、宮觀的門雅稱山門,它不同于戒備森嚴的機關、軍營之門,簡單到只有一個門框,但并不會削弱門的意義。向人敞開的門,要真正走進去,卻是最困難的,沒有多少人能窺視到里面的錦繡風光。凡塵也一樣,清華園、京師大學堂早就門戶洞開,有些人跋涉了一生,終究沒能踏進去。但大多數的門重重關閉,讓人費盡心機。有形的門容易推開,最大最堅固的是無形的門,許多人不惜碰得焦頭爛額,也要開啟它。但是,擋在生活面前的門,不是每一扇都可以輕易推開的。
有一句話叫佛門深似海,而師門卻是高不可攀。能為大師之徒,那是十分榮耀之事。有人被某藝術家收為弟子,標榜自己是某某的門生,透著自豪??追蜃邮胀街灰粭l豬肉,現代的趙夫子錢夫子孫夫子將柬價抬高了若干倍,使有心做門生的人望而卻步,把抬起的手又放下,不敢輕易去推這扇門,只得風塵仆仆,原路返回。
但是,世間還有險惡的門,繞不過去,必須推開它。為了通過生活中人為設置的一道道無形的門,于是,就有了“門道”、“探門子”之說,甚至還有聽起來不怎么正道的“小竅門”等等。人的一輩子不停地在各種門之間奔波,難免有被拒之門外的時候,也破解了不少門內機關奧妙,于是就有資格蓋一座雕花門樓,把自己置于高處,看門外的風景。至此,抬手推門的動作已經定格在身后的背景里,人生也透徹起來,逐漸悟出阻礙自己進入某一扇門的原因不在外面,而在自身。因為克服不了內心深處的強烈執(zhí)著,以我為中心,與外面世界對立起來。我們之所以每天奔波,出了一扇門又入另一扇門,原因在此。
人的一生不斷重復抬手推門的動作,直至完成旅程。一位超越了身心疲累的高人對我說,每一個人的存在都依賴于這個世界上其他人和物的存在,當太多的人要改變這個世界的時候,我們如果原意試著改變自己,生活中的每一扇門都會開啟。我不知道聽懂了沒有,當真正悟出其中的道理時,我想,那是又推開了另一扇門。
(達竹金剛煤礦 張仕德/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