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王在小煤礦算是一個“名人”，煤礦生涯20年，他做過技術(shù)員，當(dāng)過安全員；戴過大紅花，上過領(lǐng)獎臺。因為一個“賭”害得他連年“背運”，到頭來，重操老本行成了一名掘進工。但他依舊對賭“情”有獨鐘，賭樣翻新，創(chuàng)新能力特強，班后賭桌上“小來來”仍不過癮，還把“賭”帶到井下。在作業(yè)現(xiàn)場，不戴手表，他和工友賭猜時間；順手拿來一根塘材，他和工友賭猜直徑和長度；目測礦車輪周長，他讓機械維護工低頭認輸；掘進透窩，他和技術(shù)員賭貫通地點……

老王人緣好，“賭品”也好，贏了他非得讓對方請上一頓，笑嘻嘻地在酒桌上大吹特侃；輸了，他也請工友們喝一頓老酒，照樣是笑口常開。老王贏多輸少，工友們也佩服他的能耐，不時地恭維他幾句，美得他眼睛迷成一條縫，平凡的日子倒也過得有滋有味。一天，老王所在的班維護巷道，迎頭頂板有一縫隙，班長和老王都用鋼釬撬排過，但絲毫不動，老王滿有把握地說：這塊石頭5個小時內(nèi)不會冒落。班里有個小伙子是個愣頭青，不相信老王的話，拿來鋼釬非要撬排，老王心里生氣，一個健步跨過去站在懸石下：你要是能排下來，今天升井我請客……那愣頭青真的伸過鋼釬，說時遲那時快，大伙還沒有反映過來，頂板冒落，可憐的老王已經(jīng)只有進氣沒有出氣，臨死前喃喃道：什么能賭，命不能賭……（張志軍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