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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春喜:行吟的歌者

作者:張春喜 2013-10-04 01:26 來源:煤礦文化網

 

  
  陳自民何許人也,司馬故里韓城堡安村人,自幼飽讀詩書,陰差陽錯進了陜西省煤炭學校,學了與其性格迥然不同的財會專業(yè),畢業(yè)后到韓城礦務局當了一名會計,后又被委任至韓城礦務局醫(yī)療中心(總醫(yī)院)管了些與財務有關的事情。生性豪放的他,在枯燥的數字背后,思索的卻是如何繼承太史遺風,天馬行空地寫些豪放不羈的詩歌,自用筆名陳流云,思想也像流云一樣,不安分守己,常垂釣黃河,縱情山水,游歷名山大川,也常喝酒打牌,與天樂,與地樂,自娛自樂,年近五旬,不求聞達,但求愉悅,淡泊名利。50年來,雖久居小城韓城,卻心懷天下,對天下之事甚為關心,便以詩喻世,以示己見。

一、在農村和工礦之間尋找真實的自我

  在不經意間成為一名煤礦人之后,陳自民終于端上了國家的飯碗,一個從農村走出來的窮小子終于有飯吃了,終于吃上了商品糧,終于有了穩(wěn)定的工資,生活有了依靠。他的筆下,開始有了作為第三者對農村生活生產的書寫,他在《北方之秋印象》中寫道:“沒有和誰商量/農人們/剖開了大地的胸膛/田鼠竄上了大街/被收獲的大車壓扁了。”一種簡單的現象,在他筆下被賦予了靈性,一時沒有了煩惱和壓力,對細節(jié)的注重和對現象的剖析,使他輕松地站在第三者的角度來看農村生活生產。同時我們也感受到了這種現象的背后,是詩人對農村的思考,作為農人的子嗣,他必然的要關注與他生活相關的事物。詩人并非失去了自我,而是在吃上了商品糧之后,換了一個角度去思考農村的現象,對自我的定位有了新的認識。
  他在《沉默的父親——慈父十五周年祭》中寫道:

  父親
  您那雙滿是老繭的大手
  一邊為我們遮擋風雨
  一邊照料著饑餓的莊稼
  盡管
  收成有時違背了您的愿望

  他對父親的思念、悼念是那些從農村出來,混跡于城市的新城市人的共同的感受,父親們的前世今生就是他們揮之不去的情感牽系,父親們犧牲了自己的,供養(yǎng)了被稱為天之驕子的兒女,兒女們成了城市人,他們卻永遠地埋在大地之下,他們沒有享受人生的多少快樂,卻被貧困和饑餓奪去了健康和尊嚴。父親們的離去,使兒女真正的長大,也讓自己成為下一代的梯子,給他們提供生活資源,讓下一代能活得像個人樣。他的這種思考在《一個人》中表現得一覽無余,詩中寫道:“一個人/走了二十年/從鄉(xiāng)下走進了城市/拋棄了屬于他的土地/失去了父母/僅僅是為了吃/不需要自己耕種的糧食/在高高的商品樓上/城市睡著了他睜大了雙眼/由衷地可憐著自己。”詩人在城市中的農村血液在發(fā)酵,不由自主地要質問自己,對自己的追求、理想和人生突然發(fā)問,城市和農村的二元悖論折磨著詩人,使他坐臥不安,要給自己一個回答。
  面對農業(yè)和工業(yè)的剪刀差,工業(yè)擠壓了農業(yè)的生存空間,工農、城鄉(xiāng)兩重天,詩人從農村到城市后,反視城鄉(xiāng)的二元結構,進而陷入思維的困境,詩人在現實與理想之間不能破解迷局,難以找到答案。面對工業(yè)文明對農業(yè)文明的摧殘,詩人憤怒但毫無辦法,詩人是時代的書寫者,但不是創(chuàng)造者,詩人無力改變現狀。
  詩人在從農村進入城市對城鄉(xiāng)差距有了短暫的興奮后,立即就陷入了沉思。田園美景和高樓大廈之間都存在美,但是農業(yè)、農村、農民的生存狀況卻令人堪憂,城里人一桌飯,農村人一年汗,官員屁股底下就是幾十萬上百萬,而農村人剛剛解決了溫飽,詩人的父母兄弟還在農村種田,城鄉(xiāng)二元結構導致了城鄉(xiāng)差距越來越大。詩人所糾結的就是這種不公平、不平衡的廣泛性,還有煤礦工人嚴酷的生存環(huán)境,都說明下層勞動者是多么的可憐,詩人同情勞動人民,強烈反映現實問題的想法刺激著他要表現這種城鄉(xiāng)差距和社會分配不公。
  他在《偶然》里寫道:“我的一個祖先/由于偶然的失手/打碎了一個祖先的花瓶/后來我們一直在修補它。”對于祖輩的精神依賴,是中華民族傳統(tǒng)里的一個重要信仰,哪怕一點破壞,都要長期的審問自己,祖先的衣缽到底應如何繼承?對于傳統(tǒng)應如何發(fā)揚?詩人在叩問心靈,祖先給了下一代肉身,這肉身中要裝何思想,是歷代人要考慮的問題。
  在煤礦,他親歷了礦工的生活,看到了真實的、無情的、無奈的生活現實,無奈莫名的煩惱糾纏著他,在沒有答案的探問中,他迷失,也盲目的自信,然后迷茫,又繼續(xù)探索,煩惱、苦惱和憂傷盤踞在他心里,他苦苦思索的問題無人應答,他默然遵循的律令又屢遭踐踏,他在自我中糾結,在十字路口徘徊,他痛苦的書寫痛苦,他無淚的長哭。無奈、無助的礦工兄弟,詩人在為你們吶喊,為你們所作的一首《紀念河南大平礦難兄弟》正好直抒胸臆:

  挖挖挖
  我們挖
  森林的綠色被大地埋葬
  被陽光和雨露遺忘成了黑炭
  由于大地需要光明和溫暖
  河流知道這些與黑暗的寒冷的距離
  于是我們挖
  于是我們燃燒成了磷火

  身為煤礦管理人員,卻在思考煤礦的現實問題,超越煤礦來看煤礦,同情井下礦工,同情弱勢群體,是本身作為弱勢群體中的一員的自覺而為,超出本企業(yè)、本行業(yè)來觀察煤礦這個既是在采掘光明又極其危險的行業(yè),是詩人對自我的超越,對良心的升級,沒有大愛的詩人只是一個短視的小文人,而心有大愛又何其痛苦。
  面對種種社會問題,詩人痛苦、迷失,難以獲得安慰,在自我救贖中,他痛心傳統(tǒng)文化的斷裂,對社會發(fā)展出現的亂象感到不解,尤其是在城鄉(xiāng)差距刺痛了詩人的神經,迷茫之后他清醒了很多,在詩歌創(chuàng)作中也選擇了為大眾的詩歌,以反映民眾疾苦為創(chuàng)作基礎,不再貪圖華麗的辭藻和盲目的贊譽,真正體現自己來自民間的詩歌道路。

二、在憂傷中尋找詩人的靈魂

  生于農村,長于農村,年輕時為生計奔波,中年后生活、工作穩(wěn)定,憂國憂民之情油然而生,時而傷古吊今,時而情緒激憤,久居韓城,而心系天下,讀海子的詩,獨愴然涕下,哀一代詩才英年早逝,遂寫下《懷念詩人海子》一詩:

  海子
  大海每天都面朝著你
  你的墳頭春暖花開
  你的馬已兒女成群
  你劈的柴堆積如山
  正在等待火焰
  我們死在公元后
  你活在公元前

  陳自民是自學成才的詩人,能對海子心存?zhèn)?,是其大情懷的表現,對海子的懷念,是從心底發(fā)出的,是一個民間詩人對詩歌英雄的懷念。在當下,還能記得海子并為之傷感以及和詩的人已經不多,作為海子的同齡人,他經歷過海子所經歷的時代,思索過海子思索過的東西,所以才能與海子共鳴,引爆情緒。
  陳自民雖然是一個基層財務工作者,一段時間,卻對搖滾有了興趣,他一時癡迷崔健的搖滾歌曲,對搖滾這個表達方式有了一些好感,盡管之前他是十分的反感,認為這種反現實的精神狀態(tài)不符合實際,有些抵觸。但是,當他仔細聽了崔健的歌曲后,覺得有些東西超現實一些,并非不好,好與不好,只是個態(tài)度和角度的問題,既然崔健的東西有那么多人喜歡,那就有其喜歡的原因。他偶爾激情所至,便寫了一首詩歌,并想送給崔健做歌詞,此舉成果與否倒不重要,重要的是作為詩人的陳自民,突然玩起了搖滾,雖然是偶爾為之,但也是一件新鮮事。詩曰《小妹,你說大哥說得對不對》:

  小妹
  你出門大家都很緊張
  害怕你在外面受了傷
  你太善良又太倔強
  外面的世界和你想得不一樣
  你說大哥說得對不對

  陳自民的詩歌始終在尋找真理,他無情地批評現實,詩人在現實中的無奈的是脆弱的,詩人沒有權力改變現狀,只有向世界發(fā)問,喚醒人們的良知和道德意識,這種被詩人認為是投槍和匕首的東西是否能刺痛世人的神經呢?詩人在《二十世紀中國最后的街景》中寫道:

  一個孕婦臉上蕩漾著驕傲的光輝
  一個流浪漢雙眼迷茫而疲憊
  一個商人正在判斷行人的腰包
  一個官員在街邊向心腹交待了幾句
  一個公務員正在午睡
  一個醉漢很清醒地罵著足球
  一個小姐正在刺激消費
  交警筆直地站著
  十字路口在等待
  大家都明白彼此的方向
  哪個人
  閃進了哪扇大門

  陳自民詩歌的現代性,表現在他對詩歌技術性的圓滑處理和對意向的整體使用,《二十世紀中國最后的街景》中龐雜、離亂、無序的現象中,一個大的意象卓然矗立,寓意深刻而大象無形,入木三分又發(fā)人深思,驚醒中驚嘆,詩人的技術與意象交融,深刻地反映了當代社會的復雜性和多元性。

三、在愛國的情愫下書寫壯美

  詩人要是不愛國,就不是詩人,就不是一個真正的詩人。陳自民那么愛國,就像愛家鄉(xiāng)、田園和老父親一樣,赤子之心、愛國之情,溢于言表。祖國,是每一個詩人心目中的神圣之地,誰也無法剝奪一個詩人的愛國之情。他在《祖國,我想對您說》中寫道:“祖國啊,請原諒/我沒有別墅/就在自家的陽臺上/升起一面國旗,表達/一個公民最樸素的祝福”。詩人的愛國之情溢于言表,簡單,但卻質樸,純粹,卻表里如一。他在《中國,向二十世紀告別》中寫道:“在一條條高速公路上/中國,乘著各種車輛/向二十世紀告別/高山大海江河平原/小麥水稻森林草原/特區(qū)高新區(qū)城市的棟棟高樓/一閃而過,一閃而過/奔向下一個出口/——二十一世紀”。在2000年,澳門回歸之際,詩人得意而忘形,興奮得夜不能寐,起身奮筆疾書,就有了《今夜無眠》一詩:

  夜不眠
  神州不眠
  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
  每一寸土地
  一山一水一草一木
  敘說著團圓
  澳門啊澳門
  回家的路你走了四百年
  母親啊母親
  快捧起七子的臉
  淚流滿面
  不眠啊不眠
  黃皮膚黑頭發(fā)不眠
  黑眼睛哪兒能眠
  醒獅從來不眠

  這首詩簡單明快,寫得情深意切,表達得徹底透明。愛國就是這樣,不需要太多的修辭,只需要充沛的真摯的感情。詩人在這里拋棄了之前所有的憂郁,深情地表達了自己對澳門回歸的激動之情,可想在香港回歸之時,詩人又是何等的興奮呢!
  詩人在憶往昔貧困之時,更難掩對今天幸福生活的高興,追根溯源,今天的好日子還要從改革開放說起,沒有鄧小平的改革開放政策,中國的發(fā)展哪有這樣欣欣向榮呢?詩人信手寫下《小平,小平,您真好》一詩:

  小平小平您真好
  高速公路一條條
  大車小車滿地跑
  高樓一座更比一座高
  航空母艦我們想造了
  敢對美國說不了
  …………

  小平小平您真好
  我們敢說真話了
  我們把人當人了
  大家知道保健了
  一代比一代長壽了

  詩人是最知道感恩的,誰給了人民好處,誰給人民帶來了福利,他們就懷念誰,詩人永遠是站在最廣大的人民一邊的,詩人們就是人民群眾的代表,是人民群眾的代言人,詩人對“改革開放總設計師”鄧小平的懷念代表了廣大人民群眾的心愿,是當代人民心中的心聲。詩人陳自民感想敢寫,敢于抒發(fā)自我情懷,毫不掩飾自己的感情,這種多血質的性格,注定了他思想超前,行為不羈,好群而獨思,言多且深刻。
  詩人在《致姚明》一詩中寫道:“你這個大中國的大小子/你這個大上海弄堂里的大孩子/你這NBA的小巨人/你這休斯頓的大中鋒。”寫出了中國人心目中的姚明形象,謳歌了這位當代新青年的代表人物,詩風積極向上,熱情飽滿,對姚明給予了高度評價。
  詩人愛中國、愛陜西、愛韓城、愛臺港澳,也愛家人和朋友,同時也愛姚明、北島、舒婷、顧城、普希金、惠特曼、葉芝等,詩人的博愛,是他有博大的胸懷,無論貧賤富貴,無論草居韓城與何地,無論壯志何酬,詩人都愛如泉涌,大愛無疆。

四、在游歷中尋找人性、詩性和生活的本真

  一份穩(wěn)定的工作,意味著一份穩(wěn)定的收入,也意味著把一個人“穩(wěn)定”在一個地方、一個崗位,穩(wěn)定的做著一些事情。陳自民作為詩人的性格是豪放的,是需要釋放的,久居韓城,承司馬之文風,做千古之文章,于是更好游歷,在祖國大好的山河中尋找人性、詩性和生活的本真,欲追司馬之風,壯懷激烈,指點江山。詩人在《致壺口》中寫道:“經過千萬年的徘徊/你認準了那個懸崖/悲壯而堅毅地跳下去/于是天搖地動/彩虹是你心靈之影。”詩人在游歷武漢后遂作《武漢•武漢》,此詩在同學鄉(xiāng)梓中備受好評,并作為游武漢眾學友之共同紀念之作,一個立體的、歷史的、現代的武漢躍然紙上。

  武漢,武漢
  是誰釀了白云邊
  是誰蒸了熱干面
  是誰沉了中山艦
  是誰揮舞越王劍
  把酒笑談夢千年
  武漢,武漢
  武大聞櫻真花園
  海工法桐遮了天
  車水馬龍解放道
  人聲鼎沸夜江灘
  楚天臺上覓紅顏

  此詩是詩人與同學共游武漢后的瀟灑之作,時為同學及鄉(xiāng)梓驚嘆,今讀此詩,仍心潮澎湃,朗朗之聲,余音在耳,鏗鏘有力,奉為佳作,同學之間互為傳誦,一旦提起,便贊不絕口。詩人序中寫道:“余今生三去武漢,感觸良多,回味無窮。有《南京,南京》之電影,必有《武漢,武漢》之詩。”
  2011年8—9月,詩人陳自民北上游歷,自陜入蒙,兩次自陜入晉,并經冀進京,從陜北大漠到蒙西風光,穿越鄂爾多斯“鬼城”,神游山西諸家大院,乘火車感受平頭百姓之生活,與京城詩友舉杯談詩,遍游京城大街小巷,拜謁名人故居,遂填一愿。然歷經月余,心神疲憊,心態(tài)蒼老,雖有游歷名山大川之欣幸,也有世事滄桑之悲涼,在工業(yè)發(fā)展、社會多元、金錢至上等多重社會問題下,對社會發(fā)展過程中出現的各種復雜現象十分憂慮和焦慮,于是,詩人開始思索諸多復雜問題的癥結所在,歷練數日,成就一詩《華北平原》:

  丁卯年中秋夜
  一一六四次列車
  奔馳在華北平原
  詩人一個人
  在抑郁在傷感在失眠
  天天在思想
  夜夜在受傷
  總在憂國憂民
  總是滿腹牢騷
  買不起車
  買不起房
  養(yǎng)不起情人
  貪不了公餉
  總在尋找傳說中的
  被嘲笑的精神家園
  …………

  詩很長,約230行,此處截取一段。此詩是詩人2011年中秋夜構思于北京至韓城1164次列車上,并在寫作及修改過程中,9月15日辦公室下午1點20分,因激憤不能自已,傷感中絕午食,詩人之傷,源于社會之傷,無奈的詩人,只好對自己下手,以空空之腹思索更為深刻之問題。
  長詩《華北平原》是詩人的巔峰之作,寫出了中國在快速發(fā)展過程中工業(yè)文明對農業(yè)文明和傳統(tǒng)文化的摧殘,準確把握了時代的脈搏,準確抓住了時代特征,長詩以大時代、大縱深、大角度、大寫意,為當代中國畫了一幅速描。詩人通過自己在運行中的列車上的所見、所想,來寫意華北,速描中國。時代的車輪滾滾向前,詩人所乘的列車也滾滾向前,穿越城市、鄉(xiāng)村、原野、山脈、河流、樹林和山丘等,所見所思,就是中國就像一列火車一樣,在奔馳中大量的耗費資源、污染環(huán)境、占用土地,犧牲環(huán)境和一部分人的利益,以獲得發(fā)展。作品既非頹廢,也非激進,是用發(fā)展的眼光來看發(fā)展中的問題,是用現實主義來表現“時代病”。時代的發(fā)展必然要損害自然環(huán)境和弱勢群體的利益,必然在一部分人狂歡的同時犧牲另一部分人的利益。這和歐美在18到19世紀工業(yè)化時期的情況是一樣的,當時惠特曼、葉芝、波德萊爾、華茲華斯等詩人就寫了大量反映當時工業(yè)化對自然環(huán)境的破壞和對弱勢群體的壓榨,表現在社會道德淪喪,司法不公正,社會集體性迷失等方面。以《草葉集》和《惡之花》為代表的現實主義詩歌就集中反映了這些社會問題,發(fā)展中的中國自然不可回避這些問題。
  詩人陳自民是一個痛苦的矛盾體,在痛苦中沉思,在沉思中自傷,是什么使他如此憂郁,是什么使他如此感傷,詩人又何苦傷時事而懷古今呢?這是詩人不由自主的選擇,既然他選擇了詩歌,就選擇了與復雜的社會的柔弱抗爭,他歌頌現實中美好,也批判現實中的丑惡,他所追尋的是一種真正的人生,他在尋找自己的人生價值,在不被理解中悶悶不樂,在非議中堅持自我,在流言與中傷中御風前行。
  當然,陳自民的詩歌也存在一些硬傷,比如太白太直、語句松散、邏輯性不強、風格不統(tǒng)一,此外他的詩韻律和節(jié)奏感不強,這些問題雖然不影響他的詩歌寫作,但卻妨礙了他作為一個成熟詩人的成長,他有激情、有沖動,但缺乏技巧和美感,希望他在以后的創(chuàng)作中多注意這些問題。
  詩人陳自民年近五旬,看透了很多東西,看破了很多東西,也看淡了很多東西,但看不透、看不破、看不淡的就是他所鐘愛的詩歌,無論他嬉笑怒罵,無論他長歌短嘆,都會醉心于詩歌的純美境界,詩無邪,詩人亦無邪,他天真、他無奈、他嘆息,都是他選擇的生活,他真實地活著,真實地寫著詩,真實地交著朋友,這就是他,他要寫大寫的人字,他要他想要的生活,他追求著,實踐著,夢想著。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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