鄒良軍:車站
從徐州到六盤水,三十個小時的火車,媽媽總是隔不了幾個小時就打來電話問我到哪兒了,心里滿滿的暖意,笑笑,然后告訴媽媽就快了。
終于,火車到站,我拉著行李箱奔到出站口。寒風(fēng)吹著,我一眼看到了人群里那個熟悉的身影,只是佝僂了許多。這時是凌晨兩點,媽媽說從十點就一直等著了,半年沒見了,想兒子了。握著媽媽的手,涼得像冰塊,站在冬天的寒風(fēng)里四個小時。我想說,媽媽你真“傻”。
在四川省上的高中,從那時起,在這個車站,來去,去來,每次陪著媽媽的時間短得讓我感覺像沒有回來一樣。陪著媽媽的時光,只有夏冬,沒有春秋。
回想以前,每次離開的時候,媽媽總是陪著我坐在候車室,一遍又一遍地叮囑我要照顧好自己,照看好行李,到了學(xué)校要如何如何。然后她靜靜地站著,看著,直到火車消失在她的視野里。到了放假回來的時候,還是這個車站,媽媽總是會提前到車站,擠在接親友的人群里,她那么瘦弱,每次我總?cè)滩蛔⊙蹨I簌簌地就下來了??吹轿視r,她那么開心,我多么心疼媽媽為我吃了那么多苦。
我所能做的就只是在短暫的假期里好好陪著媽媽,給她講講學(xué)校的事情,陪她過個好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