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慶文:一把酸棗
一把酸棗
在兒時的記憶中,有很多事大多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淡去.如夜空里或明或暗的星星.嵌在記憶的最深處.
然而,最讓我難以忘懷的就是我和我小妹的一件小事,
那是一個金黃色的季節(jié),天特別的藍(lán),陽光照的很亮,樹葉三三兩兩的在空中飄落,山上的酸棗熟的一個個就象娃娃的臉蛋.
一天,我拉著小妹的手,心血來潮的對她說:"梅兒,想不想吃酸棗?咱們今天上山摘酸棗去""恩""真的嗎?想想想"妹妹高興的跳了起來,兩個小牛角辮在空中飛舞著,圓圓的紅撲撲的臉上,兩只大眼睛放出了光亮.于是,我們悄悄的瞞著大人,手拉手的上了山.
山上荊棘叢生道路崎嶇,我們倆我拉著她、她扯著我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,小手上不知被圪針扎了多少下,但是誰也沒說一聲苦,誰也沒說一聲痛,她那身穿花格子衣裳的身影在大山的映襯下,顯得特別鮮艷.不時傳來了她那銀鈴般的笑聲.
"哥哥,快來呀.快來呀這兒多呢""噢,我馬上過去了......"
不知過了多長時間.我們的大兜小兜都裝的滿滿的,口里嚼著酸棗,看著妹妹弄臟的五花臉,我們心里不知有多高興,回到家門口時我突然想起怕母親責(zé)怪,先讓妹妹回去,自己卻不敢先回家.在外面又玩了起來.一進(jìn)門母親知道了小妹是去摘酸棗,氣的拿起了笤帚把子嚴(yán)厲的質(zhì)問是和誰去的,小妹雖然怯生生的居然執(zhí)拗的說:"沒有啊,就是我自己一個人去的,沒有啊,就是我自己一個人去的"自然招來了母親的一頓打罵.其實(shí)母親的擔(dān)心是有道理的,小孩子上山是很危險的.最終,打成啥都沒說出是和哥哥去的,最終我卻逃避了母親的懲罰.然而,妹妹一見了我,眼里還掛著淚珠的她用小手從兜里掏出一把酸棗,塞到我的手里:"哥哥,你沒了吧,我這里還有,給你!""恩"愣忽忽的我竟然接下了這把帶淚的酸棗,愣忽忽的我竟然連一句心疼的話也沒說,"小妹你可受委屈了"
這件事情過去快三十年了,但每每想起時,總有一絲絲內(nèi)疚,小妹那天真無邪的帶著淚花的眼睛,經(jīng)常浮現(xiàn)在我的眼前,雖然我們都長大成人了,也許又經(jīng)歷了無數(shù)的事情與經(jīng)歷,有很多事情我們可以用金錢或者物質(zhì)去平衡,但是永遠(yuǎn)平衡不了的是兒時那種純真的親情,永遠(yuǎn)平衡不了的是因歲月的流逝而無法彌補(bǔ)的那種缺憾.
一次,我見到已是兩個孩子媽媽的小妹,坐下來,當(dāng)我談到這件事情想向她道歉時她竟然愕然:"有這回事嗎?我怎么不記得了,"噢,我無言以對. (山焦汾西生活服務(wù)總公司靈石管理中心 毛慶文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