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天的燕子
春暖花開,鳥語花香,我在辦公室值班,正埋頭處理報表。不斷傳來“吱個吱個吱呀……”的聲音,???!有燕子,春天的燕子飛回來了,我跑出辦公室,在高大的樹木里尋找燕子的身影。與重慶主城高樓大廈不同的是,我們單位的辦公室是幾排錯開的二層樓房。春天來了,院子里的樹木都發(fā)出了新葉,最搶眼的是院中六棵高大的桂花樹,樹型特別好看,樹尖發(fā)出的新葉有紅色的,有嫩綠中泛白的,一眼就能識別金桂銀桂,看到新葉,仿佛空氣中就有桂花的香味彌漫。走到樹下,忍不住要抬頭多望幾眼,看看有鳥兒筑巢沒有?再看看辦公室的外墻,有沒有燕子壘的窩?
喜歡春天的燕子,緣于童年時候,我最喜歡到我大姨家玩。大姨家的房子是那種老式的高房子,特別敞亮通風,廚房里一直有一個燕子窩,年年春天,燕子都會飛回來,銜泥翻新,小燕子“吱個吱個吱呀……”地歡叫著。老家的老人們常擺龍門陣,說燕子不會隨便在哪家筑窩的,它在哪家壘窩哪家就會有財運。那時候的我不太明白,只是喜歡到大姨家玩,喜歡大姨家的燕子。我們高興地唱“小燕子,穿花衣,年年春天來這里……”。后來,大姨家的土地被征用了,搬進了城里的樓房,我為辛勞一輩子的大姨高興??陕犝f老房子被推土機推平后,心里竟有一些莫名的惆悵,燕子要重新找地方筑巢了,它還會飛回來嗎?
有一年春天,我和放學的女兒一起上樓回家,還沒走到八樓,就聽到鳥兒的叫聲,我們輕輕地上樓,只見樓頂門的門沿上有一對鳥兒在“喳喳”地叫著,其中一只飛起來,用嘴啄著高高的墻壁,好象是在為壘窩作準備,另一只鳥兒靜靜地等著。一會兒,飛起來的鳥飛走了,站著的那只鳥也飛走了。女兒開心地對我說那是燕子,課文《燕子》說了的,燕子的尾巴象剪刀一樣。住進樓房的我們很少看到燕子,因為我視力很差,看不清楚,無法判斷是不是燕子。如果真的是燕子,是不是飛錯了地方壘窩,樓房真的不是燕子的家。
如今再次聽到“吱個吱個吱呀……”的聲音,感覺好親切。想起了白居易寫的詩句:“幾處早櫻爭暖樹,誰家新燕筑春泥”。想起了劉禹錫寫的詩句“舊時王謝堂前燕,飛入尋常百姓家”。還有北宋晏殊的詞“似曾相識燕歸來”。哈哈,在這個戴口罩的春天,就坐在辦公室,聽聽燕子的歡唱,回味優(yōu)美的詩詞,不用去遠方,春天的美好依然如約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