陜北礦業(yè)龍華公司:陜北的冬天
陜北的冬天
陜北的冬天來得最早,卻走的最晚。今年的冬天和往年有所不同,顯得格外的冷。深秋的清冷的還沒有散盡,地里的冬麥剛剛鉆出地皮,淡淡的新綠要為秋天添一抹生機的時候,一陣西北風呼嘯而來,千溝萬壑的黃土高坡就在一夜間從色彩斑斕的秋天走到了冬天。
門前楊樹上掛著的黃葉,在嗚嗚的西北風中瑟瑟發(fā)抖,終于忍受不住一躍而下,撲入黃土地的懷抱。羊肚手巾、羊皮馬掛和窄口布鞋在一夜間換成了翻毛棉帽、長棉襖。街上的行人步履匆匆,提溜著大包小包往家里趕,眼看這陰沉的天氣似乎要下一場鵝毛大雪。。
陜北這地方很靈!前一天說著要下雪,第二天就下了厚厚的一層。雪是從昨夜開始下的,西北風裹挾著紙片一樣紛飛的雪花,啪啪的拍打在窗戶上。嗷嗷的風聲像餓狼透過窗戶闖進來,竄進火爐里,激起紅火的火苗噴出爐膛。一家人圍坐在火爐旁,拉著家常。爺爺端著他的旱煙鍋子,有一口沒一口的吧嗒吧嗒吸著,時不時的向窗外鵝毛雪望去:“好大一場雪啊,開春地里有希望咯!”
夜深了,外面呼嘯的北風和紛紛揚揚的大雪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,下的更得意了。
第二天,天將亮未亮,鋪滿山川的雪光改變了冬日里天明的時間。微微發(fā)白的雪光照在窗戶上,讓睡在炕上的人們產(chǎn)生了天亮的錯覺。急忙忙的穿衣,臉也不洗,身上裹上厚厚的棉襖,把門一推開,從門里灌進來的冷風讓開門的人一哆嗦,連忙緊了緊衣服。天還沒有大亮,銀白色的雪從院子里越過院墻,連綿不斷的一直蔓延到視線的盡頭,被大山擋住了。
一會兒院子里就開始熱鬧起來了,大人們拿著鐵鍬和掃帚就忙活起來。用鐵鍬鏟出一條從屋門到大門的小路,后面再拿著掃帚慢慢地掃。一家人有的用鐵鍬鏟,拋起的雪落在地上聚成大大小小的雪堆;有的撈著掃帚,在雪地上劃出一道道的扇形。小孩子也穿上衣服,睡眼惺忪的出來了,被冷氣一激靈,瞬間清醒,哇哇的從臺階上跑下來,在雪地里瘋跑。孩子的喊叫聲,大人的呵斥聲,搖落了樹上的積雪,驚醒了藏在松樹里的家雀,嘰嘰喳喳的叫喚開來,冬天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。
冬天陜北的雪一場接著一場,一場趕著一場,從初冬下到過年。下雪的日子是陜北人最愛的日子,冬天活比較少,忙碌了一年的人們團團圓圓的聚在家里,是最安逸的日子。偶爾去鄰居家竄竄門,走走親戚,活絡活絡一年來生疏的關(guān)系。
陜北的雪,陽面消融的很早,邊下邊融,滋潤著貧瘠的大地。背陰的雪會積下來,像千層酥一樣,一層壘著一層,早就沒有了雪晶瑩剔透的模樣,等到楊柳泛青的時候才慢慢地融化了。
這時候藏了一季的老人們也都出門了,臨著料峭的寒風,靠在陽坡里,吧嗒著旱煙鍋子,悠悠地感嘆:一冬過去了,柳樹都泛青了!(馬強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