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母的孝順
打我記事起父親給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孝順,起初我是從親戚和父親的朋友們口中得知的,隨著年齡的增長,慢慢地,我也在他的一舉一動中感受到了,平日里,只要聽到哪家鬧矛盾了,準(zhǔn)是我父親去出頭。
逢年過節(jié),陪著父親走訪家族中的老人們是我印象深刻的事,盡管父親很早就離開了老家,盡管是要徒步走上幾十里的土路,但只要有空就會擰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去看看他的伯父、舅舅們。對于父親的看望,老人們是格外的欣喜,這一點(diǎn)從老人們的笑容中能夠感受到,大舅公更是的熱情地對父親一頓夸贊,這一點(diǎn)則是從他的言語和送別時的不舍看出的。我也是那個時候了解到了這片父親土生土長的地方,哪怕是一個田埂,一株墻草,一個村落的名字里都透著淳樸和感恩。
記憶中,父親的孝順少不了一份他對爺爺?shù)膼邸D棠套叩迷?,?jù)說父親5歲時就得病去世了,因為生計的緣故,爺爺在礦上工作,加上那時的交通不便,對父親照料不算太多,還沒來得及明白感傷的父親尚年幼,多半是被院子里的長輩們撫養(yǎng)長大的,后來,十幾歲便離開了家鄉(xiāng),也來到了礦山。之后的許多年后,爺爺又結(jié)了婚,然后退休,他選擇去了一個在那個年代說近也不近的地方生活,父親則結(jié)識了母親,有了我。
母親原本希望爺爺空閑之時能來幫忙照看我的,但每次爺爺都會因為種種因素“爽約”,可能也就是這樣,小時候的我,是在母親對爺爺?shù)谋г孤曋新L大,當(dāng)年的我也不知道為什么,只知道爺爺每次來家里時,母親的臉色是不好的,現(xiàn)在看來,母親定是在為父親鳴不平。我也能理解,在爺爺對待父親和我的這兩件事上,她都是有意見的。面對這些,父親從來都是充當(dāng)和事佬,他從不與母親爭吵,只是默默聽受著。
時間很快,轉(zhuǎn)眼我就上中學(xué)了,就在2004年的夏天,也就是“超女”興起的那個年代,家里突如其來地收到壞消息,爺爺住院了,一向身子硬朗的爺爺因為釣魚不小心掉進(jìn)了魚塘,誘發(fā)腦溢血,中風(fēng)了。父親和母親丟掉手中工作急匆匆趕了過去,看得出來,一向有情緒的母親這時也只剩下了關(guān)心,我知道,這時的她已經(jīng)被父親感染了。
后來,爺爺失去了行動能力,被接到了家中,“新的奶奶”也跟了過來和父親母親一起照顧。當(dāng)時我正直暑假,沒事也搭把手,就是在這期間,奶奶給我講起了爺爺?shù)墓适拢覐闹新牫隽藸敔數(shù)牟灰缀蜔o奈,也聽出了奶奶對我的愧疚,我開始很認(rèn)真地去照顧爺爺,這個有點(diǎn)陌生但又很親切的老人。這段時間,也成為了我和爺爺最親密的時光。
一年后,爺爺在釋懷中走了,父親和母親很難過,我很想把爺爺?shù)氖抡f給母親聽,但我知道對她來說已經(jīng)不重要了。對于我的表現(xiàn),母親的解釋是“血濃于水”,我看得出來是對我的表揚(yáng),我也看得出來,母親永遠(yuǎn)都是那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,這一年里,她除了上班外每頓要做三次飯,每天要洗三次衣服,她付出了太多,在她心中早已原諒爺爺,后來還和父親一道為本無血緣關(guān)系的奶奶送了終。我知道,這都源于父親和母親骨子里的孝順,想到這,我心中漣漪不斷。